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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深处(三幕话剧)

更新时间:2025-07-25 05:38  浏览量:1

第一幕:雪落南京路

场景:1948年冬,上海福佑路顾家石库门底楼。红木八仙桌的裂纹里嵌着经年的煤烟,墙上月份牌上的旗袍美人被潮气浸得发皱,角落里的煤球炉上,铝壶正咕嘟着,壶嘴冒出的白气与窗棂上的冰花相呼应。

人物:

- 顾伯涛(58岁):前清秀才之子,曾在洋行做过账房,穿洗得发白的藏青棉袍,袖口磨出毛边,总把《论语》卷成筒塞在袖管,说话时喉结动得像老座钟的摆锤。

- 顾曼卿(22岁):圣约翰大学外文系学生,穿阴丹士林旗袍,领口别着银质钢笔,帆布包里除了《共产党宣言》,还塞着给弄堂阿婆带的退烧药,说话时“阿拉”混着“yes”,尾音却带着苏滩的婉转。

- 王阿婆(70岁):隔壁石库门的孤老,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拄着枣木拐杖,每走一步都像踩碎了弄堂里的冰碴子。

(幕启时,顾伯涛正用铜钱刮煤球炉的炉底,火星溅在青砖地上。顾曼卿撞开门,围巾上的雪簌簌落在门槛上,手里攥着本染了油墨的《群众》周刊。)

顾曼卿:(跺脚时带起的雪沫子飞到煤球炉上)爹!方才在永安公司门口,巡捕把卖《文汇报》的小广东打得头破血流,报纸撕得像烂棉絮——

顾伯涛:(刮炉底的手停住,铜钱“当啷”掉在地上)莫叫!你当这弄堂的墙是铁打的?前楼张老板的儿子,就因在霞飞路说句“米价疯了”,被宪兵队拖走至今没影。

(王阿婆拄着拐杖挪进来,棉袄下摆沾着泥,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米票。)

王阿婆:(咳嗽时腰弯得像只对虾)伯涛,曼卿,借碗热水。今早去“大新公司”排队,米价又涨了三成,我那点抚恤金,连掺沙子的糙米都买不起了——

顾曼卿:(从包里掏出个纸包递过去)阿婆,这是同学匀的美国面粉,你先垫垫。

顾伯涛:(突然提高声调)曼卿!你当这面粉是大风刮来的?你娘当年陪嫁的金镯子,早被我当去换了三斗米!这世道,救得了一个阿婆,救得了全上海的穷人?

顾曼卿:(把《群众》周刊拍在八仙桌上,油墨味呛得王阿婆直咳嗽)可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爹你总说“仁民爱物”,前天我见着黄浦江里漂着冻僵的乞丐,他怀里还揣着半块发霉的大饼——

王阿婆:(突然哭起来,拐杖笃笃敲着地面)造孽啊!我那老头子当年在江南制造局打铁,子弹壳都能熔了做锅,如今这世道,连口热粥都喝不上——

(顾伯涛猛地抓起煤球炉上的铝壶,往粗瓷碗里倒热水,水汽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

顾伯涛:(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曼卿,民国十六年,我在十六铺码头见过血流成河。那些举着“自由”旗子的学生,倒在军阀的枪口下,血把黄浦江的水都染红了。你以为的“救亡”,不过是飞蛾扑火——

顾曼卿:(突然笑了,笑声脆得像弄堂里卖糖炒栗子的梆子)可飞蛾至少见过光啊。爹你看这煤球炉,不烧透了,怎么能取暖?

(窗外传来卖报声:“看报看报!中央银行又发金圆券啦!一块银元换三万金圆券——”王阿婆手一抖,米票飘落在地,顾曼卿弯腰去捡,发现米票背面用铅笔写着“明晚七点,辣斐德路图书馆”。)

第二幕:霓虹照枪影

场景:1949年春,霞飞路“百乐门”后台。镜子上贴满泛黄的戏报,角落里的留声机正放着《夜来香》,唱片刮出的杂音像钝刀割着丝绸。化妆台上,法国香水与劣质甘油的气味混在一起,顾曼卿刚卸下舞台妆的脸,还留着胭脂的红。

人物:

- 顾曼卿:穿银灰色演出服,裙摆绣着暗金线,刚在台上唱完《天涯歌女》,眼角的亮片沾着泪珠。

- 顾仲良(25岁):顾曼卿堂兄,法租界巡捕房华籍探长,穿美式皮夹克,枪套里的左轮手枪把衣料顶出个硬角,说话时“侬”字总带着法语的小舌音。

- 露西(28岁):百乐门红舞女,穿火红色旗袍,开衩到大腿根,鬓角别着栀子花,沪语里裹着苏北口音的硬朗。

(顾仲良推门时,露西正往顾曼卿唇上补口红,胭脂盒在镜台上转了个圈。)

顾仲良:(皮夹克上的金扣晃眼)方才台下第三排,穿黑西装的是军统的人。你唱到“天涯呀海角”时,他手总在枪套上摸来摸去。

露西:(用眉笔点着顾仲良)仲良哥莫吓唬人。曼卿妹妹是替“救济总署”义演,募捐的钱都给了难民营,难道这也犯法?

顾曼卿:(从镜台抽屉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四个菜肉包)堂哥,这是弄堂阿婆给你留的,她孙子说长大了想当巡捕,说你能打坏人。

顾仲良:(咬包子时油汁滴在皮夹克上)坏人?上周在法租界抓的“共党”,兜里还揣着给他娘买的芝麻酥。可法国人下了命令,抓一个赏两块大洋——

露西:(突然把眉笔往桌上一拍)两块大洋?够买两石米了!前儿个我见着“老大昌”的法国老板,用金条换了三船面粉,往香港运呢!

顾曼卿:(指尖捏着油纸包的边角,纸被汗浸湿)堂哥,你晓得上周被枪毙的李教授吗?他是我翻译课的先生,总说“翻译要信达雅”,可他翻译的《资本论》,成了“罪证”——

顾仲良:(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牛皮本,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这是巡捕房的黑名单,有你的名字。法国人说,再不收手,就送你去“提篮桥”陪沈钧儒。

(露西突然笑起来,笑声撞在镜子上,碎成一片:“提篮桥?我表哥在那里当看守,说里面的犯人,天天唱《国际歌》呢!”顾曼卿把油纸包塞进顾仲良兜里,从旗袍开衩处摸出支口红,在黑名单上她的名字上画了个圈,红得像滴血。)

顾曼卿:明天下午,外滩公园有学生集会。堂哥要是来抓人,记得穿厚点,风大。

顾仲良:(盯着口红印,喉结动了动)去年冬天,你爹在“老介福”给你扯了块湖蓝的料子,说要做件新旗袍过年。

顾曼卿:(突然转身,亮片裙扫过留声机,唱片“嘶啦”一声停了)等解放了,我要穿布旗袍,去南京路给阿婆买芝麻酥。

(露西突然打开留声机,《夜来香》的旋律重新漫出来。顾仲良抓起桌上的法国香水,往领口喷了两下,香味混着菜肉包的油香,像这世道一样混乱。)

第三幕:晨光漫石库

场景:1949年5月,顾家石库门天井。石榴树抽出的新芽上还挂着晨露,煤球炉换成了铁皮炉子,墙上的月份牌被撕去,贴着张用大红纸写的“庆祝上海解放”,字迹被雨水洇得发虚。

人物:

- 顾伯涛:穿新做的灰布中山装,领口系得太紧,脖子上勒出红痕,袖管里的《论语》换成了《为人民服务》,封面上用毛笔写着“顾伯涛 一九四九年五月”。

- 顾曼卿:剪了齐耳短发,蓝布工装裤的膝盖处缝着补丁,手里攥着本土改手册,鞋上沾着田埂的泥,说话时嗓门亮得像弄堂里的大喇叭。

- 顾仲良(25岁):脱了皮夹克,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枪套换成了帆布包,里面装着账本,说话时“侬”字没了卷舌音,倒添了几分沪语的软。

(顾曼卿正踩着凳子往墙上钉“减租减息”的标语,顾伯涛端着两碗阳春面出来,葱花的香味漫过天井。顾仲良蹲在石榴树下,用布擦着支旧钢笔——那是他从巡捕房带出来的唯一物件。)

顾伯涛:(把面碗放在石桌上,筷子搁成“人”字)仲良,今早见着居委会的人,说你把法国人的金条捐了?你爷爷要是还在,准说你“败家”——

顾仲良:(笔尖在地上划着圈)爷爷当年在洋行做买办,总说“钱要干净”。那些金条,是法国人扣的黄包车夫血汗钱,我揣着夜里睡不着。

顾曼卿:(从凳子上跳下来,面汤溅在裤脚上)堂哥,昨天去郊区看地主的粮仓,里面的米都生虫了,可佃户家里连糠都没有。你说这世道,早该翻过来了——

顾伯涛:(突然指着墙根的青苔)民国元年,我在张园见着孙中山先生,他说“天下为公”。那时我以为是戏文,如今见着弄堂里的阿婆能领救济粮,才晓得有些戏文,是能成真的。

(远处传来有轨电车的叮当声,夹杂着孩子们唱的“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顾仲良突然站起来,从帆布包掏出个红本子——那是他刚领的“学习班”结业证。)

顾仲良:曼卿,下个月土改工作队缺翻译,我报名了。我懂法语,能跟外国记者解释清楚,咱不是“共产共妻”——

顾曼卿:(把筷子往面碗上一拍,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早说你不是帮凶!阿婆今早还说,要给你做双布鞋,说苏北农村的路不好走。

(顾伯涛突然咳嗽起来,顾曼卿赶紧给他捶背,顾仲良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到他碗里。晨光穿过石榴树的新叶,在三人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石库门里跳动的希望。)

顾伯涛:(望着墙上的标语,字被风吹得簌簌响)你们晓得吗?我年轻时在洋行,见着洋人在黄浦江上开汽艇,中国人得绕道走。如今解放军来了,说黄浦江是咱中国人的江——

(顾曼卿突然指着远处的外滩,晨光里,海关大楼的钟声响了八下,声音穿过弄堂,像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顾曼卿:爹,堂哥,你们听!这钟声,多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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