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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蓬:65岁,我不急

更新时间:2025-09-16 17:43  浏览量:1

《生完物》里的大脚娘,

其实“每天喝完咖啡去演农村妇女”。

迟蓬很符合我们对一个“老戏骨”的想象:低调、谦虚、随和。9月初的北京,阳光还很炽烈,迟蓬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卡其色短裤、运动鞋来到COSMO的拍摄现场。这一天,她说了无数次谢谢,鞠了很多次躬,告别时,温柔地拥抱了在场的工作人员。

这段时间正是她很忙的时候。《生万物》热播,她在剧中出演质朴善良的大脚娘,粗糙的皮肤、佝偻的体态、地道的方言换来满屏“毫无表演痕迹”的称赞,对绣绣的爱护、和封二的互呛赚满了观众的泪和笑。有人翻出她在《幸福到万家》和《小巷人家》里的表演,夸她在刻薄和善良的角色之间,仿佛“面相都变了”,感慨她终于被看见。

迟蓬今年65岁。她于1976年考入山东省话剧团学员班,1983年与濮存昕搭档出演她的第一部电视剧《红叶,在山那边》,拿到了飞天奖最佳女配角。那时她想,应该会有更多好角色找到她了。

在此后40多年的演艺生涯里,她出演了近80个角色,大多是配角、农民。她说自己是绿叶,随着年龄增长、戏份变少,如今她更像是各个剧组的“补丁”,这个组补一补,那个组补一补。

说起这些,迟蓬语气里不带丝毫不甘或苦涩,反倒是十分幽默。她摇着用来做道具的陶罐烘豆机,讲起她在德国开饭店的弟弟给她送了台很好的咖啡机,早上,她总得喝杯咖啡才能唤醒自己。“每天喝完咖啡就去演农村妇女。”

“早点进城”,创造更多不同的角色,是她的“一个小梦想”。但,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她的处世哲学。她只想自由地往前走,不强求,同时,“永远保持好的竞技状态”。

以下是迟蓬的讲述。

我真的特别意外。我普通地完成了一个角色,要准备下一部戏了,没想到(大脚娘)反响这么大,我忽然觉得特别幸福,特别开心。每天的太阳比平常还灿烂。同时我特别清楚,这个角色是编剧写得好,赋予了人物很多美的东西,观众喜欢这样善良有大爱的婆婆,我是占了个便宜,可不能沾沾自喜,不能骄傲,还要继续努力工作。

一开始这部戏找到我的经纪人,说是刘家成导演的戏,我高兴坏了,我想管它什么剧本,我一定冲过去。后来一看剧本这么好,而且这个人物我有些经验,农村戏我演得不少了,我之前也体验过农村生活,所以接到这个角色以后感觉很亲切。

大脚娘是农民,但她有原生态的、人的本能的生存状态,所以在做功课的时候,我把人物的年代感放到了首位。我看了很多过去的黑白照片,有的焦点都是虚的,但是人的状态都在里边。那个年代可能她们连照相机都没有见过,人是空白的,傻傻的,嘴都合不上。所以我想她一定要纯净起来,一定要站在地面上,甚至坐在、躺在地上,绝对不能脱离土地,绝对不能脱离那个年代那个环境下长出来的这么一个状态。

迟蓬在《生万物》中饰演温暖善良的大脚娘,

在《小巷人家》中饰演刻薄算计的庄奶奶▐

还有语言、形体,这也属于演员做功课的一方面。我妈妈是苏州人,爸爸是山东蓬莱人,正好演大脚娘说山东话,《小巷人家》里庄奶奶说苏州话。我没多聪明,语言方面是沾了光。

《生万物》里大脚娘对绣绣态度转变那场戏,是我们全家坐在那开会。大脚他爹从利益角度觉得我们家娶绣绣,能占着便宜,我不同意。大脚说,“我看她好”,山东话的意思就是我爱她。他把这么心底里的话掏出来给我们俩了,我哗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站完觉得不对,我们在开会,又坐下来不吭声了。完了她忽然有种窃喜,看着儿子还有点不好意思,马上跟老头说我没说的了,我绝对同意。我当时也是下意识地站起来,我想站一下再坐,强调正在开会,大脚娘在家里地位又最低。因为爱儿子,儿子说我喜欢她,大脚娘才有180度的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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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脚娘从质疑到接受儿子

喜欢绣绣的过程▐

演《小巷人家》也是这样。我记得有一个镜头,庄奶奶说不过黄玲了,她气得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以后,把脚一翘,意思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这就是形体。语言只是表达的手段之一,要从方方面面武装人物,往人物身上贴。

庄奶奶这个角色很多人讨厌她,但我得给她合理化。演坏人不能批判着去演,那就浅薄了。她其实很委屈,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操心孩子们孙子们,你们还跟我有矛盾,不听我的。站在她的角度她认为自己做的事情都对,别人都是错的,所以演的时候,要很理直气壮,她很生气很纠结。

我一直认为,演正面人物一定要找她的瑕疵,演坏人一定要找她身上好的一面,她才能鲜活、立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老师说的。当演员要观察,要看书,你才有积累,你才能把人演活了,才能让别人看了以后过目不忘。

我妈妈是美术老师,我小时候也学过一点画画。上学的时候有文艺宣传队,在学校里又报幕又跳舞的,一下心就浮躁了,所以放弃了跟妈妈学画画。那会儿也是孩子,喜欢热闹,喜欢上台表演。

1976年我16岁,跑去歌舞团请老师教我跳舞,老师告诉我16岁(学舞蹈)已经很晚了。当时山东话剧团正在招学生,我就去试试看,没想到考上了。

迟蓬(左二)在山东话剧团和同学的合影▐

在剧团里,就是一群孩子,傻乎乎的,觉得做演员了特别高兴。因为太多的孩子,而且是很好的孩子,都没有考上,那年济南市的录取名额就三个。所以大家都非常努力。有一次练台词的时候,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朗诵的时候,大家不可能站得很近,所以说排练场里,走廊、二楼、三楼,都站满了人。后来我跑到厕所去了,我想不要怕臭,脸冲着门外练台词。

我们当时学的是纯戏剧,而不是电影。电影和戏剧表演方法是不一样的。但我们对电影也非常憧憬,因为话剧只有一些城市的人看,电影是全国人民都看,对我们来说当然有非常大的魅力。

有一回在大连演出话剧《基督山伯爵》,集体去看了电影《小花》。回来以后我们很兴奋,剧院的人说迟蓬像陈冲,倪萍像刘晓庆。我是长头发,大辫子,倪萍是短发,正好和《小花》里边的造型挺像的。完了以后我们俩就不安分,说一定要去拍电影。

迟蓬的长头发、大辫子造型▐

但制片厂来选演员,剧院一般会把我们关在一个房间,不让我们见。上完厕所回来谁也不许出去了,这一上午就在排练场里等着练功或者干嘛,也不许上声乐课,怕导演们听到这个教室里有孩子。老师说你们先把基础打好,不要浮躁,不要急于出名,真正的热爱艺术,要爱自己的工作,而不是爱自己的名气。

我在学员班上了4年学,毕业以后全班24个学生都分配在山东话剧院做演员。我也在舞台上一直演话剧,1983年拍了我真正出来的第一部电视剧《红叶,在山那边》。我演一个北京妞,赖赖的懒懒的待业青年,无所事事,前途一片灰暗。说话也北京腔,“干嘛呀你”。当时也是迅速学北京话。

后来这部戏我拿了飞天奖(最佳女配角奖),我觉得很意外:我有这么好吗?我又沾了光了。确实那个戏导演好,剧本也好,导演给我的东西很多,我自己并没有这么高的水平,所以我很感激蔡晓晴导演。

日后我就开始想接好戏了,但哪有这么多好戏找你?你也不是什么大演员,生瓜蛋子出来第一个撞了个角儿。所以采访我的时候我也不敢露面,我怕自己太浮躁,更浅薄了。

这么多年下来,从《红叶,在山那边》到《沂蒙》、《美丽的事》,包括《生万物》等等,我也演了一些我比较喜欢,对我来说比较特别的作品,但我一直不是什么知名演员,只是因为我笨,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演戏,我又高兴演戏,所以一直在干这行。有次在组里,聊起谁高调,有人说迟老师是个低调的人,另一个老师就说她低调,我告诉你她叫迟没调。“迟没调”这个外号就被这么喊起来了。其实我是机器一喊停以后就回归自己了,我不在意这些。我知道演员很普通,就是社会分工不一样,没什么特殊的。

2013年,我因为《百鸟朝凤》提名了金鸡奖最佳女配角。我当然希望得奖了,没有一个演员不希望得奖。但是我心里又特别明白,我在《百鸟朝凤》里面的戏份太少了,提名我都很惊讶。当时正好倪萍是开奖嘉宾,在台上说我穿着毛衣、胶鞋就来了,为我没得奖感到可惜。我坐在台下想,倪萍你怎么这样说,这么多大明星大腕都在场,我算什么?你怎么把我说出来了。我恨不得上去捂她的嘴。后来,彼此都忙,我不敢打扰她,也没有再去和她交流。只是我想她为我这么一个小演员来发声,特别感动。

我从小就自我,散漫,不太喜欢别人约束我。有时思维也算比较另类,想干什么干什么,只要没有原则上的错误。精神自由多幸福,这种活法对得起自己,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多省事儿。

这可能是骨子里带来的基因。我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搞教育的,也经历过时代的触动,不太会严格要求我们孩子。我爸爸也是,他们跟我们像是朋友一样。我现在跟女儿也像同班同学似的,没有家长的训斥。“你该怎么样”、“你看人家孩子”,这些话我嘴里没说出来过。有个说法是“缘分”,大家认识很难得的,这么多人,她怎么来做你的孩子?所以说大家要互相尊重,她是你的孩子,但她跟你是平等的,什么事我都跟她商量。以至于她现在越来越大了,我快成“孙子”了,她快来教育我了。我们家没大没小的,交流得很开心。

我是1988年生的她,带孩子那几年没怎么拍戏。我不玩演戏,玩另一件事情了,也非常过瘾。因为家里边弟弟妹妹全都在德国,我可以抱着孩子去德国,去法国、意大利旅游。也很开心,能学到好多东西。

当然那以后找我演戏的人就少了,但重新回来后又碰到好运气。2006年,我接了《法官老张轶事之别动感情》,一部数字电影,第二年拿了电视电影百合奖优秀女演员奖。一下把我不安分的心又激活了,慢慢我又拍戏了。

不过这些年,我一接到剧本就是演农民,要么就是年代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是现代的戏也是卷个包袱跟着儿子或者闺女进城去打工。城里人很少,我都记不太清楚了。我们没事在现场和演员们聊天,说咱们都是命苦,为什么农民都找咱们?为什么咱们进不了城?但也可以理解。导演或者投资人没见过你演城里人,他不敢把这个赌注下在你身上。

迟蓬在军旅题材电视剧

《光荣之旅》中饰演贺超英,

剧中是飒爽的短发造型▐

以前我们老演员叫绿叶,绿叶要衬着红花,现在我们年纪大了,戏份越来越少,圈子里的老演员都自嘲地说,我们叫补丁,这个组补一补,那个组补一补。很多人物经常还要去世,这部戏我上吊了,下部戏我癌症化疗死了。好在演员都习惯了,就是停尸房不锈钢的床也躺过,我们都不迷信。

既来之则安之,我不会因为年龄感到紧迫。每个演员都希望多面,我也想走出村子,但没有人找你,就把你手底下这点活干好,泰然处之就好了。

我希望随意,希望简单。我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是一个大baby,无论多大年纪、什么身份,心里都还是延续着童年。尽管有的时候想做一些事情,力不从心了,但只要心不老,人就不会真正变老。尤其作为演员,永远要保持年轻和纯洁。哪怕“纯洁”听起来和60岁不搭,也要把内心放干净放空,迎接下一个角色。就像运动员一样,除了基本功,更需要保持非常好的竞技状态。

原文刊载于《时尚COSMO》10月刊

编辑:王镭静

视频编辑:璐颖

撰文:小聂

摄影:Daisy李银银

视觉:卞玉清

摄像:盛伟

妆发:武姝彤

造型:Xiaoxue Liu

造型助理:RONG

鸣谢:寻常茶室陶瓷工作室

新媒体编辑:Yuri

排版:Cecilia

新媒体设计:Lidianer

图源:时尚COSMO、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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