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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芒宋忆宁主演的这场话剧何以成为口碑之作

更新时间:2025-12-12 08:22  浏览量:2

1976年唐山大地震的余波,在三个平行时空里漾开不同的涟漪,2025年岁末,话剧《家客》重登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舞台。

这部斩获第24届曹禺剧本奖的海派话剧力作,以其精巧的“三个如果”结构,将观众置入一座关于人生选择的迷宫,在深度描绘一代知识分子精神图谱的同时,迫使我们去审视那一个个被时代洪流裹挟的微小抉择,如何雕刻了我们的一生。

《家客》最独特的艺术价值,在于它用“三个如果”的结构,打破了传统戏剧的线性叙事。编剧喻荣军以1976年唐山大地震为节点,通过马时途“从唐山回到上海”“没有回到上海”“回来后又走了”三种可能性,展开了三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图景——同一个起点,不同的选择,竟能衍生出如此迥异的人生轨迹。

这种“镜中镜”的多维视角,并非简单的平行宇宙想象,而是对命运偶然性与必然性的深度勘探。三种假设宛如三面相互审视的镜子,映照出同一组人物在不同抉择下的命运褶皱。

第一幕中,马时途是“回归者”,一位刑满释放的看门人,与下岗女工莫桑晚在即将拆迁的老屋里相对无言,“这房子终于要拆了”的叹息里,藏着四十年婚姻的疲惫与无奈;第二幕里,马时途成了“闯入者”,一位成功的企业家,突然出现在大学教授莫桑晚与文广局副局长夏满天的生活中,莫桑晚的恍惚、夏满天的警惕,揭示了深埋的往事与现实的焦虑;第三幕,马时途是“神秘人”,短暂现身又飘然离去,留下大学教授莫桑晚与歌剧演员夏满天在拆迁的现实中打捞回忆的碎片。这三个时空并非割裂,而是像三条溪流汇入同一片关于“选择”的海洋。

这种结构创新不仅提供叙事新意,也使观众在笑声与泪水中直面核心命题:“选择”如何塑造命运?命运又如何框限“选择”?

正如剧中歌手反复吟唱的:“生活里没有如果/我们只有一个1976年”。每一种假设都是对现实的残酷映照:马时途的“归与不归”,不仅改变了个人命运,亦如棱镜般折射出在时代洪流中个体的渺小与选择本身蕴含的千钧重负。平行结构避免了单一叙事的局限,引导观众在三重视野的碰撞中思考,是对现代人“选择焦虑”的一次剧场化回应——在看似无限的可能中,如何辨认并承担那唯一且不可逆的选择之重。

如果说精巧的叙事结构是《家客》的骨骼,那么三位“老戏骨”的表演,则为这具骨骼注入了鲜活的血肉与灵魂。《家客》的魅力,很大程度上来自周野芒、宋忆宁、钱程臻于化境的“生活化表演”。他们的演绎毫无刻意“话剧腔”或夸张的肢体语言,一切归于生活化的自然。仅凭日常的对话与眉梢眼角的微澜,便将一代人的命运沉浮镌刻于舞台。他们并非在“演”角色,而是已然“成为”角色。

周野芒(饰演马时途)在三个时空里呈现截然气象。第一幕里他是落魄的回归者,眼神里藏着对过往的愧疚;第二幕里他是闯入的“客人”,带着试探与不安;第三幕里则成了神秘的过客,背影里有释然的洒脱。周野芒的表演没有夸张的肢体动作和咆哮,却能让观众从一个颤抖的嘴角、一声叹息中感受到内心的波澜。这种“收着演”的功力,让角色的沧桑感直击人心。

宋忆宁(饰演莫桑晚)则是“细腻如丝”的代表。她在不同假设中,从下岗女工的坚韧,到大学教授的雍容,身份的转变并未让角色脱节——无论是面对马时途回归的迷茫,还是与夏满天争吵后的无奈,她都能精准把握人物的心理。特别是在第三幕中提起那台老式打字机时那句“他买的”——语气里饱含的怀念与释然,瞬间解锁了尘封的情感密码。

钱程(饰演夏满天)以其滑稽戏的深厚功底,融合幽默与深刻,赋予角色浓厚的烟火气。他饰演的夏满天,既有知识分子的清高,又有小市民的幽默——无论是与马时途的斗嘴逗趣,还是教唱歌剧时的专注庄重,都让这个角色鲜活立体。

三位老戏骨的对手戏,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化学反应。每一个眼神的交汇、每一次台词的停顿,都藏着人物内心的暗流涌动,让观众在笑泪中触摸到人性的温度。如夏满天与马时途下棋拌嘴的市井俚趣,或是莫桑晚与两人的无声对视,都在平淡中迸发强烈的戏剧张力。这种“无痕演绎”消弭了舞台与生活的界限,使角色血肉丰满,引发跨越代际的深切共鸣。

舞美设计黄楷夫构筑的空间,是《家客》无声的叙事者与深刻的哲学符号,深深浸润着上海这座城市的独特气质。舞台中央那座被摩天大楼环伺却自成天地的老式平房,是全剧的核心象征。它不仅承载着剧中人的情感与记忆,也是海派市民精神的堡垒与老上海生活质感的具象结晶。其独立成院的姿态,是老一辈知识分子在时代剧变中对精神家园的执着守望,是个体对高速都市化浪潮的温柔抵抗。屋顶时隐时现、正逆交替的沙漏,作为直击人心的时间和命运双重隐喻,无声诉说着时间的流变与命运不可预知。

极简舞台上每一个物件都会“说话”。开合的门窗、移位的家具,如命运的推手般暗示着人物关系的变化,让观众在静默中感受到命运的流转。木门、方桌、长椅,特别是那台老式打字机——从第一幕莫桑晚“提了一辈子”的负担,到第三幕成为珍贵回忆的“纽带”——其功能的转变精准映射出人物心境的变化和时光的沉淀。这些细节,让舞台成为一个有生命的空间,与角色的情感共振。

音乐叙事同样精妙。贯穿全剧的主题曲《1976》(赵光作曲),用如时光机般忧伤的旋律将观众带回那个希望与阵痛并存的历史节点。吉他歌手低吟浅唱“在悲伤中听到了笑声,在苦难中看到了希望,花谢还会再开,人生不会重来……”,像一根无形的丝线,串联起三个时空的遗憾与慰藉,为剧场注入“沧桑淬炼后的温柔”。而剧中穿插的《田纳西华尔兹》所蕴含的怀旧情愫与《今夜无人入眠》的艺术咏叹,不仅丰富了叙事,更升华了主题——艺术是跨越时代的语言,也是知识分子安放灵魂的圣殿。

《家客》的深层内涵,在于它以个体命运的显微镜,聚焦了时代精神的宏大图景。通过马时途、莫桑晚、夏满天三位知识分子的命运切片,锋利地剖开了时代变迁中老一辈知识分子的身份焦虑和精神坚守。剧中对《论语》“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的引用,既是对传统知识分子精神的致敬,也是对当下知识分子精神的尖锐诘问——在快速发展的社会里,知识分子究竟该如何坚守“士”的初心?

夏满天的角色尤为典型。从歌剧演员到文广局副局长,他吐槽“现在哪有知识分子,现在都是些知道分子”,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与对艺术的眷恋。当他最终重返教唱《今夜无人入眠》时,正是“士不可以不弘毅”在其身上的觉醒——这不仅是艺术本真的回归,也是对知识分子担当的重新确认。

莫桑晚的转变同样动人。作为大学教授,她曾“事不关己”,疏离于尘世。但马时途的“闯入”激活了她的社会关怀。她重新关注学校课题,批评“精致利己主义”。这种转变是“任重而道远”在当代最朴素的实践——知识分子的责任,不在于空谈理想,而在于在日常中保持批判眼光,于细微处彰显行动勇气。

更难得的是,主创们没有刻意煽情,而是将沉重的时代议题融入家常对话。剧中提及的唐山大地震、知青岁月等历史事件,并非怀旧的背景板,而是作为深刻的时代烙印,直接参与塑造了人物的命运与抉择。马时途那句“我们这代人也是为国家卖过命的,可现在呢,却成了‘产能过剩人员’”,道尽了无数人的失语与苦涩。

然而,《家客》没有沉溺于伤感,而是以举重若轻的笔触,在个体命运的三重变奏中,奏响了知识分子寻找精神原乡的浩荡长歌。莫桑晚面对拆迁时那句“在这个国家,我是主人,不是客人”,是整部剧最有力的精神宣言——拒绝成为时代的“过客”,誓做自我命运的“主人”。这些细节勾勒出老一辈知识分子在妥协与坚守间的艰难平衡,让每位观众在他们的故事里找到自己的答案。

《家客》没有宏大的叙事,却在细微处见真情;没有激烈的冲突,却在平淡中见深刻。它以小见大,成为一部记录时代、映照人心的“生活史诗”。这座“如果”的迷宫,最终并非为了假设慰藉,而是执光探入生命褶皱,照见其中无法磨灭的时代烙印、无从回避的抉择瞬间,以及那在妥协与坚守间依然挺立着的精神脊梁。

作为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口碑之作,《家客》用百场演出证明,好的话剧,不需要惊天动地的情节,只需以灵魂的真诚叩击灵魂。

场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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